何谓工艺?我的理解为工匠与艺术的结合。由此产生的作品称之为工艺品。东阳木雕工匠虽有着“能工巧匠”的美名,但毕竟是以师徒传承方式延续下来的民间工艺匠人,自然有着许多局限性和不足的地方。所以,我从不放松对木雕工匠的引导工作。
如大观园宾馆大堂木雕装饰。这件木雕高5.2米,宽2米,而且又是花卉题材。由于要考虑与大堂装修的协调问题,所以设计的花卉形象尺度很大。一朵牡丹花如脸庞一样大,一张荷叶跟真的差不多大。怎么雕?如何刻?
我想,光采用传统的老技法在这件作品上是不够用的了,我马上想到中国画中的写意手法,何不借鉴之?用刀写意在东阳木雕史上确属先例。我当时分析:我们的雕工因为师徒传艺,木雕技法表现手法比较固定,师多造化很少。在制作过程中,缺乏鉴赏能力往往“身在宝中不知宝”,将自己已雕出的好东西破坏掉。因此,我就坐在老师傅旁边“督工”。在雕刻过程中,我注重师傅们的聪明才智,鼓励师傅们大胆下刀,任其发挥,我一旦发现无意中雕出的生动形象时,就果断的喊“停”,我生怕师傅们将这些生动的形象破坏掉。我顺势引导,让他们小心的留住这些难得的形象,并进一步精雕细刻。你看这如笠帽大的茶叶,通过写意手法的雕刻,相似非似,形象尤为生动。我还将绘画理论“宁方勿圆”运用在雕刻中,如这尺度大如脸庞的牡丹花,我特意表现牡丹花的花蕊,将花瓣处理得比较松,形成一种疏密、松紧的对比,刻花瓣时,采用直线,强调花瓣的外轮廓线的力度。这种处理手法为雕刻师傅们提供了一个用武之地。
这二幅大型木雕,形象生动,富有艺术感染力。从中,使我更深刻地体会到各种艺术手法有许多相同、相通的地方,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。东阳木雕要提高、要发展,更需要吸收各种艺术的营养。